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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烨园:散文风骨

发表于 2024-05-02 18:18:57 来源:铭元资讯网

       《一生与某日》是刘烨著名散文家、当代散文重要开拓者刘烨园的园散一部散文力作,书中收录了《未死的文风神话和一个青年》《一生与某日——精神收藏》《乡村精神》《诗人变奏》等三十余篇文章。这些文章思想深邃、刘烨文笔冷峻、园散文风严谨、文风立意高远,刘烨兼具精神价值和艺术探索精神。园散

       作家黑陶在一篇《以大陆的文风力量——记刘烨园师》的文章中写道:“在当代中国文学界,居住于山东半岛内陆济南的刘烨刘烨园师,是园散主动后撤、下沉的文风人。他从光鲜的刘烨时代舞台上完全后撤,他因个人思想的园散重,而在浮嚣一片的文风世界不语沉潜。”

       一个珍贵的生命和精神标本

       刘烨园是山东滕州人,1954年生于广西柳州。曾做知青插队务农,后做过工人、中学教师、记者、编辑。中国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原副会长。著有散文随笔集《忆简》《途中的根》《领地》《在苍凉》《中年的地址》《精神收藏》等,以及数百万字小说、诗歌等作品。获上海《萌芽》文学奖、鸭绿江全国散文奖等。2019年6月30日因病去世。

       作为中国当代散文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之一,刘烨园久负盛名,他个性独特、思想深邃、文笔冷峻,艺术品位高远,创作格局卓越,自觉地促成了多次关于作家文学格局、思想观念和写作态度的讨论与创作实践,深受众多青年读者喜爱。作家王开岭曾说:“在我心目中,刘烨园是一个珍贵的生命和精神标本。他像孤星、像野草,他把灵魂交付给了冬天和深夜,他是一个时代最火热的拥抱者和最决然的拒绝者,他是在思想和文本上真正拓宽了‘文学’的人。我很庆幸,在我的青春岁月遇见了他。‘烨园,是个伟大的朋友。’这感觉,是在送别他那天、在他化作云彩的那一刹突然有的。”

       作家冯秋子在《一生与某日》的“编后记”中写道:“在人群中,刘烨园常显出不善言辞,一副消瘦的身形,幽暗的肤色,宽厚的姿态。旁人说话时,他或沉默抽烟冷静倾听,或慢条斯理嘿嘿微笑。兴致尚好时,身体前倾,个性十足,语出惊人,长谈不竭。坚实的立场和对于生命本质、艺术精神如配刀一样须臾不离身心的执念,以及深邃的思想光照与严密准确的表述,给朋友们留下深刻印象。他是新生代散文代表作家中年龄稍长的写作者、思想者、艺术创造者,经历了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十年代的社会内容,个人命运与那个时代紧密联结,可以说生死与共,而他异于很多人的是内心常存着激越、耐力和悲悯,期待文学和艺术新的生命体验、认知、思维和形态,这在他身体力行的作品中多有体现。他的文字篇章时而喷涌,时而略显沉郁,但他始终是作为文学的编辑者、写作者和思想者,艺术精神探索者存在的。二十一世纪以后十来年间,刘烨园选择回到家中,蓄积精力,写作他的最后一部费心倾力之作,直至二〇一九年六月三十日因病去世,停笔,终年六十五岁。”

       受张炜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委托,2020年初,冯秋子把从刘烨园八册遗著中选编出的三种散文集,交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编辑出版。《一生与某日》即为其中之一,冯秋子说,“作为刘烨园的朋友,我时常感觉到他作品中哲学思维的力量,在他大量的散文文本中,充满了理性思辨,自觉的逻辑遵循和对客观事项的观照;艺术表现纯粹,文字敏锐、精确,甚至犀利,强劲的艺术思想直抵时代、社会、历史、人生的原处,而他穷追不舍,继续深进探究形成事物如此这般的更深层面的缘由及其影响,许多作品堪称当代散文随笔精品。阅读他的作品,需要跟上他的节奏和思绪,需要专注其间,需要阅读量的储备,需要适应他对于自己和社会历史客观警醒、无情审视的状态与言说方式。其实,只是在完成认真存活着的人们之间,心与心的交流、体会,还有,因为共同的努力而可能抵达的启蒙。”

       向着“生命精神”掘进

       《一生与某日》卷首的“代序”,是1993年3月22日著名作家张炜答记者问的一篇文章《刘烨园与散文》,文章中也说到了“启蒙”。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张炜说:“启蒙者就是醒着的人。有人可能窃笑,笑我们现在还谈论‘启蒙’。任何时候,我们都会痛感提醒生活的人太少了。都忙着随声附和,喊哑了嗓子也无非帮了历史的倒忙。刘烨园不是这样。我说过他在‘自吟’——用心灵的自语去启迪,寻找心与心的交谈。谁如果嫌这一类声音弱小,那么就加入交谈吧。这一类声音正因为包含了意义,将来很难消逝。相比起来,那些在某个时期震耳欲聋的喧嚣,终会化为泡沫。”

       “提醒生活的人”,当然也是不断提醒独立思考的人。作为创作甚丰又在文体理论上颇有想法的作家,无论对时代、思想和散文本身,刘烨园都有着深刻的思考。书中《认真追求是忧虑之母——答胡建平先生问》一篇,刘烨园非常鲜明地阐述了有关散文的“生命感受”与“生命精神”的区别——“两者都是生命,从表面看,有许多相同之处。首先,出发点是共同的,形象感、混沌感、直觉感、现实感也都差不多。区别在于,生命感受性的散文,浅显、狭隘、表层、琐屑、小情小调、小恩小怨。好像只是一些未经过咀嚼、熬炼的矿石型、素材型的东西,较为情绪化、一己化、流行化;而生命精神性的散文,则是博大的、深刻的、升华的、理性的、人的(人类的)、形而上的,就像苦难经历和苦难意识绝对是两码事一样。有的人有苦难经历,但不一定具有苦难意识。而历史上有不少贵族,如俄国十二月党人,在流放之前,他们并没有多少苦难经历,但充满着人性的、人类的苦难意识,因而他们可以慷慨赴难。而有一些具有苦难经历者,却往往逃避或背叛,或变本加厉地捞回‘苦难’中失去的一切,不择手段。”

       “生命精神”贯穿在刘烨园的散文中,黑陶认为,刘烨园早已摒弃小我,对个人、现实、时代、历史有着深刻独特的省察,“他的双肩,主动扛起众所趋避的物事,独自跋涉于泥泞。他那真挚痛感的生命体验和生命关怀,外化形成为一套个人风格极强、极鲜明的语言系统。自语、独白、倾诉、桀骜、隐晦,硬骨与柔情并存,这就是辨识度极高的‘刘烨园风格’。”

       如《一生与某日》书中的一篇《来自何方》,刘烨园开篇就写:“我在一些时候写到了庄严、崇高、浪漫、生命、纪念、青春与爱……这不是词儿,是骨子里的气血。”“在我的文字里,‘本性’‘庄严’‘浪漫’等,便绝非也不可能是没有理性的词儿。我曾那么久那么孤寂地深深体验、咀嚼过它们,那是多么漫长多么丰富而清凄地考验着我的时光。如今,哪怕仅从它们能被写出来就足以说明它们是思维的产物了。如同没有民主的思想,就是建立了民主制度也将一片混乱或走向反面;没有自由的理性,更终将同滥用或歧用自由的本性一样,庄严、浪漫即使在本性中多么强大,你不思考它、信仰它、坚定它、开发它、保护它、执守它、实践它,它也会用错或衰弱乃至毁灭。”“浪漫庄严们既与现实不同质,却偏偏又活在这人间,明枪暗箭云云,还能不跟随着你?你选择了前者,其实也就等于选择了‘吃亏’的生活,早就应心安理得。这再正常不过了。受伤,拔出,扔掉,挡开,上路……这样来几回,功夫也就深了,世俗也就奈何不了你。”

       极端独立的个性与自由心态

       在《来自何方》一篇的最后,刘烨园引用了奥尔利欧·佩奇的一句话——“没有真诚的心灵觉醒,人类的精神复兴是无从谈起的。”

       奥尔利欧·佩奇士是一个刘烨园所崇敬的当代人。1908年生于意大利都灵。著有《世界的未来关于未来问题一百页》《人的质量》等著作。在“物质革命已经成了人的一种新宗教”的时代,于1968年毅然放弃功成名就的经商发财的生活,历尽艰辛,创建了世界知识分子的良知群体罗马俱乐部并发展至今。此俱乐部以能呕心沥血洞察科学技术和富裕繁荣背后的人类深重危机的远见著称于世。它的存在,昭示着人类一种永恒的忧患道义。

       或许正是因为散文中的忧患道义,在一些读者眼里,刘烨园的散文显得沉重、晦涩,对此,刘烨园在《认真追求是忧虑之母——答胡建平先生》一文中说,“首先我尊重这种判断。作品一旦问世,就是客观存在,谁都有任意批评的权利。就我自己而言,则是一种性格,也是经历等复杂因素——总之是很自我的本色造成的。我常常觉得它们还不够沉重。……我为自己不够‘沉重’而忧虑,因为我甚至无法写出自身沉重的一个零头。至于晦涩,可能是一个审美心态和接受储备的问题。就像有的人乐意坐索道、坐直升机去名山大川观光,有的人就愿意披荆斩棘、翻山越岭,走投无路又豁然开朗地旅游一样。我大约属于后者。我生性喜欢努力跋涉之后的那种自我获得的豪迈快感和跋涉过程中的千滋百味,就像吃食物,肉食鸡和山鸡总有区别,张口就咬的梨和必须砸壳而吃的核桃也不一样。”

       早在1997年《自剖为雨》一文中,刘烨园就清醒地写道:“同化是发展的天敌,功利是文学的行刑队,文坛是非文学的假山。”而在回答“你认为一个好的散文作家需要具有哪些素质”的问题时候,刘烨园的回答是:“极端独立的个性与自由心态,有分量的人生和丰富学识。”他说,“我仰慕俄罗斯和法兰西的散文,也欣赏五四时期一些大家的散文,因为后者是以充足的学识、人生和文气来写短小精悍的作品的,我也很喜欢一些同代作家中,人文气、思辨性十足又‘闲逸’的文字,虽然我‘沉重’,我写不来,但在个性上、在自由人格上、在不媚世俗上,我们是一致的。而命运体验是最真实的疼痛,我的同代作家中,那些属于不可替代的、唯己感受最深最独到的作品,不仅一直令我感动和难忘,而且给我一种支撑的力量,使我在现实中以‘深渊写作’的必然存在,省悟着自己的价值时,多少不那么孤单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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